舞舜华

爱中土,爱大王领主和密林
爱三国,爱丞相主公和季汉相府
爱漫威,爱锤基盾冬和贾尼
爱神夏,爱福华(华福)和麦雷
一脚tardis,一脚death star,又看PN小白领,又看机器宝宝夕阳红,
同好的小伙伴们记得找我玩啊!

【维亮AU】狼君

日常预警:舜华晚节不保之作,看不惯AU的抓紧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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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马良进相府时,没见到诸葛亮。穿过门前昂扬挺拔的二出石阙,步经回廊,向北走入第二进内院,跨院中高耸望楼的威严注视下,北堂堂下双鹤起舞,堂上张裔正座于诸葛亮的主位之上,与府中拜见宾客烹茶谈论。

他从偏堂而入,径直到张裔身边:“府君。”他浅笑,微微一揖躬身凑近附耳,“丞相不在?”

张裔提广袖遮住二人侧脸,两眼向府内内堂使了个眼色,略摇摇头,轻叹一口气。

马良会意,道不觉惊奇,反微笑点头致谢,便径直朝内堂去了。一路熟门熟路,便如转在自己家中,也没一个人来拦。他打开屏风后的一处暗门,诸葛亮背脊如峰跪在堂中间,面前是一方黑黝黝的牌位。屋中尚有香烟缭绕未散,仿佛那香炉脚上的狻猊神兽正在吞云吐雾。

“季常?”诸葛亮没回头,虽是问句,却无甚疑意。

“仲兄怎知是我?”马良立在门边道,也不进屋。

“明知故问。”诸葛亮侧目斜了他一眼,轻斥道,掸衣起身。

马良轻笑,也不作恼,见诸葛亮动作不稳,快步上去扶:“每天跪上这一个时辰,若能好好站着,也算仲兄这卧龙先生真乃神人也。”

诸葛亮不去理会马良调笑,听马良续道:“也就仗着年轻体健,等仲兄年老,且等如今放肆来报应,到时还想这膝盖帮衬走路吗?”

“那就制一架四轮小车好了。坐车出门,素衣白羽,进退有度,也很有名士风范。”季汉丞相一脸云淡风轻的大无畏,把马良气得够呛。

马良回头去看那静悄悄没人知的四方小屋,想说话,唇间动了动,倒是先叹出一口气来。

“新君登位,国丧已过。只是和主公说说闲话,别叫主公寂寞。”诸葛亮像怕马良问出什么话来,先发制人堵住这白眉的嘴。

先帝与丞相之间纠葛,马良素来知晓。他也亲眼看仲兄装傻装了整整七年,无论先帝怎样明示暗示,都恍若不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阿兄后悔了?”话出口,马良便等着诸葛亮的决然否认。而得到的却是沉默——这比任何答案都叫马良心痛,也更叫马良害怕。

“仲兄,若得重来……”诸葛亮听马良道。

“若得重来,亮当把做过的没做过的原原本本重复一遍。无论何时,处于何种境况,君君臣臣,各守本分,永不当僭越,绳墨界限,不容模糊半分。”诸葛亮垂眸沉声,坚定,决绝得如同壮士断腕。

他抬头,见身侧立着的马良脸上说不出的神色,一股担忧仿佛大敌当前的姿态,忽然笑了,拍拍酸痛的双腿,起身便走。

“仲兄哪里去?”马良忙问。

“进宫。”诸葛亮道,“陛下才至宫中未久,诸事不定,当进宫向陛下问安。”

 

(6)

黄门通传丞相觐见陛下的长声呼喊一路响到皇宫内殿时,半个皇宫都在一片鸡飞狗跳之中。

“不好了!陛下歇了个午觉就不见了!”

小黄门与宫女纵横交错,低头拢袖迈着小碎步飞速跑来跑去,宫中一片压抑的寂静,空气中满是慌乱,只有鞋履着地的沙沙声响个不绝。

诸葛亮出现在侍人们的视野,众人仿佛听见丧钟声响,满面惨白,叫声“丞相”,便哗啦啦跪倒一地。

“这是怎么了?”诸葛亮皱眉。

有人小心翼翼抬起头,而刚见丞相的官服衣角,便又垂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究竟如何?”诸葛亮对为首掌事者道,“你来答。”

“丞相……”那人颤巍巍的说话也不稳,“陛陛……陛下才去歇了午觉,一转眼就……就不见了。”他吓得厉害,自己循着旧规矩,屏退众人。想陛下年纪这般小,早晨又起得早,午觉必定睡得沉。哪晓得被太阳暖洋洋晒得正惬意,昏昏沉沉,陡然惊醒,再向寝宫看时,龙榻上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可有结果?”诸葛亮没多此一举问什么可有寻找——即便在屋内,也能闻到风中也满满的是兵荒马乱的气息——但他也没如何过于焦急。

“……没……没……”这话也仿佛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一回发声了。

正在此时,姜维提着佩剑神清气爽健步走入宫室——虽然这剑对他这个年龄还是过于长而重了些,但提在手中却没叫人有丝毫吃力感。而还没入寝宫,姜维便直觉于一股风声鹤唳而停住脚步。

远远的,宫室中静得吓人。

姜维不吭声,自幼多年在夹缝危险中求生的经历,叫他绕到屋中顶梁的大柱之后隐蔽身躯,暗暗探查。直到他看见一个显然不同于宫人的英挺背影——很熟悉,单从他被微风吹动的衣角,便仿佛能闻到淡淡的墨香,温暖的怀抱里,低沉的声音像从漫天星宿借了法术,略开阴霾不安,带着他的思绪向夜空越飞越高。

忽然,姜维手上握剑终于松了劲力的同时心下一颤,他想: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动作顿时有些局促,他正正衣襟,尽量不发出声响去抹腿边的泥点。把长剑别在腰间,姜维放轻脚步走出阴影遮蔽,走进寝宫。

“陛下!”一声如逢大赦的呼唤,此后拜见陛下之声此起彼伏。

“臣诸葛亮,拜见陛下。”众人之首,丞相见姜维进来,袍袖一拂,便是恭恭敬敬的叩拜大礼。

“相父快快请起!我,朕……”姜维赶上前两步去扶,十岁的年纪,站着只比诸葛亮跪时高上一两寸。诸葛亮一抬头,年幼帝王因用错了自称而越发不安泛红的面庞一览无遗。

姜维额头还有外出跑动未干的汗水,一缕鬓发黏在额角。诸葛亮想他是自己跑出去练剑,而作为一国帝王,擅自离开侍从护卫无疑有巨大危险——皇宫从不是什么完全的安全之所。再三斟酌想说得委婉些,但真正话到口边,却被姜维一双眼睛逼了回去。

也罢!诸葛亮心头一软,叹了口气。“陛下想来也有些疲倦了,不如便叫侍人退下,再回房小憩片刻?”诸葛亮就势起身,对姜维道。

姜维点头,从人潮水般退个干净的脚步声中,他紧紧端详着相父的面,探究着里面藏的神色和情绪——寻找着责备与失望,又万分害怕看见。所幸诸葛亮面色如常——也不知是否因为他喜怒而不形于色。

寝宫又归于平静。没了宫人眼杂,诸葛亮看姜维站着,叫人觉得手足无措,显得分外小了。他拉过还是个孩子的帝王,携着他的手将他拉回榻上坐好,自己就着早就备好而被突发危机弄得无人问津的木架之上的铜盆,为姜维浸了条湿毛巾。

他一面为姜维擦手脸上的汗水,一面温言问道:“陛下可是出去练剑了?”

“嗯。”答到此处,姜维又把头往斜下方偏去,“其实……其实朕从来不歇中觉,从前每日早晨都会出去练剑。而如今早晨要上朝听政,还需师学听讲,其后无论何时都前呼后拥,不觉便到了日落。好几个月也没机会再碰剑……今日,朕见内宫昏昏的,像是睡着了,便自己携剑出去,本想半个时辰便回来,却不想……”却不想闹出了如此大的事端。

“陛下不惯歇中觉,练剑不愿人多碍眼为何不直接言明吩咐下去?”诸葛亮命宫人将洗漱器皿拿下去,恭谨立在姜维身侧问道。

“朕只是……”姜维顿了顿,“只是不想叫众人觉得朕事多,也怕,不合规矩……”后半句声音明显小了些。

“陛下。”诸葛亮立刻躬身长揖,朗声正色道,“臣请陛下切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且不论天下,这宫中,陛下乃唯一之主。规矩礼仪自有太傅教导,但当符合君子之行,似此区区小事,陛下不用委屈自己,更不用迁就宫人脸色。”

诸葛亮原以为以姜维自小在四家士族中周旋求生,必然也生生练出了长袖善舞,即便入主皇宫背井离乡,也能迅速掌控宫人侍从,亲之,用之。即便说不上打成一片,也总能立几个亲信。而今日一见,却觉姜维一人在时寡言得狠,孤零零的没一个贴身之人。帝王不过度亲近宫人固然是好,而姜维却又仿佛走入了另一个极端。

“相父所言,朕当谨记。”姜维从榻上下来,也站在诸葛亮面前,仰望着比他高上许多的俊朗丞相——他不喜欢诸葛亮对他这般下位者的恭敬谦卑,只有自己也站着才不觉得那 般别扭难受。

来到偌大的陌生宫室,姜维的心从来都是空洞,怯怯摸不着实地。而诸葛亮的话却瞬间叫他的心满了,有了依附倚靠之处。

“而陛下也当心中明白,即便在宫中,一国之君身份尊贵至极,也需时时刻刻有人护卫。日后想要练剑便大大方方带了人去,嫌见着眼烦,就叫他们让到一边便是。”诸葛亮怕自己平日严厉惯了,刻意压制了嗓音,叫听起来更柔和些。

“是,相父。朕记住了。”姜维轻轻点头,思即自己今日不妥当之处,脸上又浮上了红。

诸葛亮瞥眼见姜维的手指在袖中抓了两抓,似是想碰自己衣袖,又收了回去。他一笑,拉姜维坐下,这一回,他自己也坐在姜维身侧。“不知陛下可能告知臣,今日陛下究竟是去了何处练剑?竟能躲过这许多宫人寻找?”诸葛亮拿羽扇斜斜遮住自己半边面颊,仿佛在于姜维探讨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朕去了梅园。”姜维确认诸葛亮未曾生气,彻底安下心来,“那里大得很,只有两个年老宫人看守。树木繁密,枝繁叶茂,又清静又舒服。”——是了,盛夏方过的梅园只怕比冷宫还要安静几分,也难怪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陛下躲去了那里。

见姜维仿佛献宝一般,找到了个梅园舞剑便兴高采烈。料姜维喜动,诸葛亮突然想带姜维出宫好好散散心。

“如今盛暑已过,待得立秋,不知陛下可有意去上林围猎?与文物将官跑马骑射,不仅能冶性,还能察人选贤,叫御林将士感陛下同袍之谊。”诸葛亮道。

“相父当真!”

诸葛亮摇摇羽扇,拱手笑道:“臣等着见陛下马上英姿风采。”

少顷,诸葛亮出得门去,那掌事内宫还颤巍巍跪在门外等候发落。

诸葛亮看他一眼,停住脚步,沉声道:“玩忽职守,将陛下单人陷入险境。所幸陛下宽仁,不欲重罚,自去领杖二十,这内宫,日后也不用你再来侍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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