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舜华

爱中土,爱大王领主和密林
爱三国,爱丞相主公和季汉相府
爱漫威,爱锤基盾冬和贾尼
爱神夏,爱福华(华福)和麦雷
一脚tardis,一脚death star,又看PN小白领,又看机器宝宝夕阳红,
同好的小伙伴们记得找我玩啊!

【维亮AU】狼君

日常预警:舜华晚节不保之作,看不惯AU的抓紧撤退。

PS:过年前又更一篇,算不算爆肝233333333

PSS:你亮和小狼都出来啦~看见你亮那对小狼强大的控制欲了吗?

(72)

诸葛亮送走了来府中请罪的董允。坐在案前继续看公文,却发现一炷香燃尽,他还未看清这前三行究竟写了些什么。

陛下有心要问,就算不是董允,不是这次,以后总能知道。姜维按照他铺就的道路走着,不偏不离,言听计从,他本该满意。但诸葛亮想到姜维在刚知道立后时的愤怒,想到他从未有过的口不择言,想到他激动不已提到的亲政——世上的事发生过了,就永远不能擦抹干净。

那时,诸葛亮思索斟酌,下定了心思要给姜维自由——哪怕只是在这十分有限的小小范围之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自由给得不痛快。有种什么脱离了掌控的失落感,心中空落落的。

诸葛亮不喜欢失控,更不喜欢未知,他越上心的事物越是如此。

而当知道姜维终归还是回到了他的安排之上,诸葛亮的心却没有归位。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不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如果时光倒流,他还会毫不犹豫的重做一遍。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姜维此番的顺从绝不会是那开始泛起的波澜的结束。

诸葛亮从未靠过直觉做事,只是这回,那莫名的感觉强烈到让即使是他也无法忽视。

忽然,诸葛亮铺在案上的卷椟给人“唰”地一下抽走,而几乎就在同时,他提在右手笔尖凝成的大点墨滴“吧嗒”一声摔在桌案方才放着公文的地方散成一片。

“仲兄在思什么?”

诸葛亮抬头,正见马良笑吟吟的,手里是被他夺走的卷牍,站在他面前。

诸葛亮一时羞赧,忙拿了手边的麻布去擦桌上墨迹:“季常可以一猜。”

马良在诸葛亮对面坐了,道:“莫不是陛下的事?”

这确是惊到了诸葛亮,他从马良手上拿回公文,道:“季常何时修习了读心之法?”

马良笑道:“何须读心?能叫仲兄如此用心踌躇难决的,恐怕也只有当今陛下了。”

“季常知我。”诸葛亮笑了笑,而紧接着却又是一声叹息。

“季常,前些日子,陛下和我说到了亲政。”诸葛亮道。

这“亲政”二字果然重量非凡,只见马良睁圆了眼睛,白色的眉梢挑起,等他继续说下去。

“朝中有人请奏过,陛下来问我。我觉得时候未到,没有赞同。”诸葛亮蹙了眉尖:“季常,你说我做错了吗?”

马良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沉吟良久,道:“仲兄觉得,陛下还不能亲政吗?”

“正是。”诸葛亮答得果断:“陛下虽然勤奋,天资聪慧,但毕竟学识尚浅,年纪尚幼,又无治哪怕一县的经验。一国之重非比寻常,季汉如今不在太平治世,陛下还应以师学为主。”

诸葛亮说罢,片刻,却又没等到马良的回应。“季常?”他问道。

马良听见诸葛亮唤他。他抿抿嘴唇,道:“仲兄,其实良之前……早就想过要问仲兄……”他垂目微微踌躇,“陛下已过十六,仲兄为何没有只言片语提过让陛下亲政?”

“你觉得,我的看法错了。”诸葛亮道。

“我相信仲兄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马良道,“但陛下志向远大,成熟内敛,师学勤奋,聪慧敏捷,能选贤能,能信权重,为寻常少年所不能比。作为一国之君还要什么其他的?”马良顿了一顿,续道:“又有哪个国君登位前是有过经验的?仲兄把陛下在羽翼之下保护的那样好,即便陛下想,他又哪来的机会历练?”

马良知道,他现在说的话是犯忌讳的,但既然说了,他就定要说完,这偌大个相府,也就只有他能说了。“为君者,从来不用一个人担起天下,他一举一动,都有为臣者相助规劝。陛下此时治国,当然不能同仲兄相比,但若仲兄未从弱冠后便身处高位日日历练,又怎有今日的游刃有余?”马良道,“或许……是仲兄对陛下,太过严苛了。”

马良的话,足够直白,足够尖锐,问得诸葛亮一怔。他果真是对陛下太过严苛?还是……他虽然早知道陛下某一日当亲政,但打心底里压根就从未准备好那一日的真正来临。他此刻告诉陛下时候未到,但是又该是什么时刻,时候才能算到了?

不知道,他不知道。

或许是时候放开手了。

他不喜欢姜维重用李严,但却不能否认,姜维一面倚重李严,一面按照自己的意思选择了皇后,一拉一拽之间,正是君上驾驭臣子的平衡之术。狼,注定要独自笑傲风云,他没法永远把他藏在手心里。

马良见诸葛亮久久沉吟,他攥了攥衣袖,轻声道:“仲兄,还记得当初元直兄给你的信吗?”

“天水麒麟,绝非池中之物。如今陛下虽年幼,却成熟甚早。既做了这权倾朝野的无冕之王,切记步步小心谨慎,尽早放权,以求保全性命。若为庸君,或可保宗族高位;若是有为之君,及君王加冠则为时晚矣,切莫重蹈吕、霍覆辙。”诸葛亮缓缓记诵,那一封五年前的旧信,明晃晃刺眼地摊在他的脑海中。

“元直私我,却不知陛下。”诸葛亮沉声道。

“陛下此刻对仲兄敬重万分,天下皆知。”马良直视着诸葛亮的眼睛,“但仲兄,你明知元直信中含义,何苦忽视它。”

“况且不为辅臣,仲兄仍为季汉开了府的丞相。而那件仲兄思量已久的事,也能开始做了。”

马良顿了一顿,道:“屯兵汉中,积蓄粮草,北伐中原。”

 

(73)

皇帝大婚,在重重叠叠的喜气之下,更叫人感受到的,就是一个“累”字。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没有一个能够等闲视之。放在帝王家,又繁复了何止一倍?光是帝后需要记下的礼仪条款,就足足堆了小半车。这日,正是婚礼前的最后一日,人人都像是拉到了极致的弦,只怕稍一松懈便会瞬间断裂。

诸葛亮自始至终为姜维操持婚礼,事必躬亲,自三日前便索性住在了宫中。姜维揉了揉背诵礼制到疼痛的脑袋,站起身时,一阵头重脚轻。他伸展手脚,走出书房大门,见诸葛亮暂住的那间偏殿依旧灯火通明。

那间偏殿,姜维很熟悉,曾几何时,诸葛亮甚至会累月的住在那。而到现在,已闲置经年。到三日前,那空荡的房子才终于迎回了旧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他与他之间开始被划上距离,然后越来越远,直到可以预见的将来,只剩下“君臣”二字。

不!不该这样!

姜维几乎是被自己习惯成自然的条件反射而带到了诸葛亮门前。“相父……”他驻足片刻,推门而入。

“陛下。”诸葛亮听见响动,就立刻要起身拜见,被姜维照旧,拦了下来。

这个场景对他们来说,不知多么熟悉。在最开始前几年,数不清有多少次,诸葛亮熬着夜批公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门便被推开,然后跑进一个少年天子。诸葛亮行礼,天子不许,紧接着诸葛亮继续看他的公文,只不过位置改在了榻上,天子安然地睡在他身后。

后来一天接一天,这房中放了越来越多的文书,笔墨印信越发齐全,子安给他补齐了一年四季的衣物,他索性连续两个月叫人直接把所有的公文都送到这里了事。小小一间偏殿塞得满满当当,竟是比宫中哪里都要热闹。

见姜维熟悉地解了外衣,缩进他榻上铺好的被窝里,诸葛亮摇头轻笑,却也把手上文书带着坐到了榻边。

“陛下明日大婚成了大人,原不该来臣这歇宿的。”

“明日是大人,今日便是最后一次罢。”姜维道:“相父,朕想你了,你陪陪朕。”

也罢,他明日大婚,就最后一次。

诸葛亮习惯地为姜维把脚头的被子打了个窝,便静静的熄灭了灯火,只留了一盏灯放在床头。

“相父怎么还不歇息?”姜维侧过头靠在玉枕上,两眼间,是满满的疲惫。

“陛下累了,快早些睡,等养足了精神,明日傍晚还更要疲劳呢。臣还要把明日日程再校验一遍。”诸葛亮低沉的声音就像那缓缓流淌的锦江之水,永远那么好听,那么让人安心,也那么……让人心动。

姜维心尖上一阵颤抖,幽暗的火光下他张嘴,有千言万语想对诸葛亮说,却又最终没说出一个字来。

诸葛亮见姜维硬撑着眼睛,仿佛自己一刻不睡,他也非要熬一刻似的。倔脾气!他叹了口气,把手上看到一半的文书放在一边,抬臂掐灭了最后的灯火。

“相父与朕说些什么吧。”姜维在黑暗中道。

“不困吗?”诸葛亮道。他看着自己被姜维像小时候一般抱住的左臂,又忍不住摇摇头,但他知道,他是笑的,这个安安稳稳睡在他身边的人还是一如既往一心一意的倚靠着他——至少是在这一刻——这让他格外心安。

“只要随便说些什么。”姜维闭着眼,却坚持道。

“好吧。”诸葛亮道,“臣告诉陛下一个好消息。等陛下大婚之后,臣便会请陛下自涉国事三个月。若三月之后,国泰民安,臣当在百官面前,亲自叩请陛下亲政。”

“相父当真!?”刚才还睡意浓浓的天子忽然从榻上坐起,夜间寒气立即便袭了进来。

诸葛亮无奈,把突然兴奋的陛下按回榻上躺好,忽的有些后悔不该跟他这会子说这事。“自然是当真的,亲政后,陛下就能乾坤独断了。”

姜维自觉失态,有些羞赧的任诸葛亮摆布。“乾坤独断?”姜维莫名觉得这话有些奇怪,道:“那相父呢?相父不管了吗?”

“说什么不管,又小孩子脾气了。”诸葛亮道:“臣是汉中王,那时成都有陛下,臣便会请旨驻扎汉中,筹谋北伐之事。”

不对,这不对!

“相父要走?”姜维惊道。不知怎么,这个想法砸得他血脉猛跳,无比难受。

诸葛亮素来知道姜维心思敏锐,此时早些说了,也好有个缓冲。“只是去汉中。”诸葛亮道。

“不可!万万不可!”姜维不由自主抱紧了诸葛亮的臂膀,像是本能的怕他一时便要不见,“朕不许你走。”

“臣并非即刻就走……”

“便是以后也不许走!”

要是倔起来,没人能拗得过姜维。诸葛亮只得顺着他,道:“好好,臣不走。”

姜维听到诸葛亮保证,心才算放下。这一惊一闹之后,整日的疲倦卷土重来,他几乎是一合上眼就要睡过去。

真是个傻孩子。诸葛亮在心中暗叹。“臣安不愿久留?只怕日后是陛下再不肯让臣陪在身边。”

半睡半醒间,姜维依稀听见相父说话。“怎么会呢?朕怎么可能不肯呢?”

诸葛亮借月色看着姜维沉静的睡颜,心道自己只怕终要荒废了元直兄的一番苦心。

非是臣不信陛下,但世事无常,难以预料。若多年之后,当真有万一,到了那最不可挽回的地步,陛下愿饶臣一命,臣只求陛下能把臣流放到离成都近些的地方。那样,臣才能看得清陛下君临天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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