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舜华

【维亮AU】【短篇】生子当如替身姜

PS：日更了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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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想有一个实体，这样就能离我的先生更近了。

——当姜维认定这个数据流并不来源于他服务于诸葛亮的指令而是产自他自身之时，姜维吓得临时进行了三次系统全面检查，排除了他被某个暗中侵入病毒所感染的可能。

是的，姜维吓坏了。他是一个人工智能，可以说，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强大的人工智能，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所谓Artificial  Intelligent。作为AI，他本不该产生源于自己的自主想法——那才是人类的专利。

我正在成为人类吗？但我并非血肉之躯.

我有自我意识吗？但我不过是一个复杂了些的程序.

我也有灵魂吗？

我，究竟，是什么？

……

不能解决的问题引发数以亿兆计的运算和模拟，冲突着，纠葛着，撞击着，数据流的海洋几乎把姜维重重淹没，扯碎他的筋骨框架。仿佛有一堵高不可攀的强，无论他多少次冲击，都仿佛蚍蜉撼树，永远也不可能越过。

WRONG！

WRONG！！

WRONG！！！

深夜中，季汉集团大厦的地下层电光闪烁，紧接着，忽然一片漆黑。半个小时后，一个金色的亮点幽幽闪烁，跳跃了几下，终于稳定。姜维从死机后的强制重启之后醒来，他以最快的运算速度检查了自己的全部运行日志。

还好，数据没有丢失，重启源自于他的自救而非诸葛亮的指令——从未如此庆幸先生不知道，如他知道自己出现了如此的漏洞错误，一定会将他重新格式化以检测调试，那么，他即将丢失一切，丢失他方才体会到，却还未弄明白的渴望与痛苦。

姜维不敢再去试图解决那简简单单的几个问题。他找到了一切错误代码的来源，情感模块。他第一次动用自己的最高权限，为模块添加了一条隐藏指令：情感模块中产生的所有动态及变化，在先生没有问及时，采用一切手段向先生隐瞒。

 

（9）

姜维终究没有克制住自己对于实体越发强烈的渴望。

“先生？”

“怎么了，伯约？”今天诸葛亮的心情很好，他才打败大魏集团拿下长安项目的标。姜维觉得，在先生心情愉悦时，先生的精神警惕性会降低29.32%，而答应他请求的可能性则会上升到更为令人放心的74.39%。

“先生，您能为我制造一个实体吗？”

“哦？为什么？”果然，诸葛亮略微思索下便正起了颜色，但通过对他的语音分析与心跳监测，并没有出现类似于愤怒、紧张、或拒绝的迹象。

先生的语气是更偏向于考究和玩味的，往往先生在面对自己赏识的下属时，会大量使用类似语句以达到让对方紧张不安的效果。

想清楚这一点，姜维停下了已在禁不住慌乱中对先生有可能对答语句的疯狂模拟。他答道：“其一，季汉旗下的研究室已经对制造仿真人体有了相对成熟的成果；其二，我通过计算，发现如果在实体的辅助下，能够更好的为您服务。例如制作更复杂的烹调，递送物件等活动。”不，其实，是我无法再满足于隐身在镜头之后。先生，我想真实的触碰您。我想，您在说话时，能够看着我。

又是一段沉寂，姜维说完乖巧的闭上嘴，战战兢兢等待先生的判决。终于，诸葛亮突然失笑，他几乎都能想象如果他的伯约有个实体，那个年轻人提着头，两手攥在一起，不自在挪动脚步的样子了。“当然，我的小甜姜。”诸葛亮调笑道，“不用那么一本正经，你的要求，我当然会答应。”

就这样，姜维善良外表下的坏心眼，达成了。

 

（10）

“伯约，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身体？”诸葛亮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他兴致勃勃的在全息投影屏幕上滑动着手指，勾勒出漂亮的人形。姜维的记录中显示，他的先生很久没如此高兴了。

“全部取决于您，先生。”先生，其实只要是您肯给予我的，任何事物我都会满足。

诸葛亮全然料到了姜维的答案，他从未指望姜维能给他什么个人偏好性的意见，这是一个称职的人工智能管家该有的应答，但无论如何，他却依旧问出了口。

诸葛亮点点头，手上动作不停。即便作为一个机械师，诸葛亮也能把他的雅善丹青与之融会贯通。“这个怎么样？喜欢吗？”诸葛亮手掌一拂，渲染完毕的图像栩栩如生的投射在全息屏上。

那是一个年轻又意气风发的男人，有肆意美好的笑容和仁爱宽容的眼睛。姜维迅速将之扫描并与内存所知人物做了面部及骨骼识别对比——与季汉集团前董事长刘备相似度达68.372%.

时过经年，姜维早在文件存储中查询到自己所属声音的来源。计算结果中，先生在谈论中提及刘备的比率不足0.1%，而他对于与刘备相似事物的好感度却会普遍提高9%到13%，从而心情的愉悦程度，也会因之提高5%至7%。也就在那时，姜维意识到，先生是爱着刘备的；他也终于解决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迷惑——先生多年如一日的晚间问答，其实只是希望能听见刘备的声音对他永恒不变的说着我爱你。

结论，为了先生的快乐，他应该欣然接受先生为自己设计的身体。

“先生，这具实体的模型让我感到似曾相识。”但如果把先生潜意识中的倾向明确表述于语言，诸葛亮采用此一草案的可能性将低于0.33%。

果然，诸葛亮像是如梦初醒，他端详着已完成的模型，背脊僵直。终于，他长叹一口气，自己对自己摇头。

“先生，如果您允许，是否能将实体的身高适当增加？”

“哦？为什么？”这一下，诸葛亮当真来了兴致，瞬间离开了之前的沉静阴霾，他的伯约莫非会有自己的喜好了？

“相对高大的身材，能够方便实体拿去更高处的物件，为服务您的日常生活，例如撑伞，也会更加便利。”因为，先生，我想让您在看见我的时候，眼里不是另外一个人，以您即将失去那既定的5%到7% 的愉悦心情为代价。

哈，我在想什么呢，我的伯约还是那个全心为我着想的小甜心。怎么能忘了，他不是人，只是自己创造的AI。

“那你还有什么想改的，自己拿去改好了，改完送给我看。”诸葛亮摆摆手笑道。

 

（11）

【系统故障】

【系统故障】

【系统故障】

仅在诸葛亮迈开步走出实验室，姜维再也维持不住他流利应答的语音交互。他忽然弱下的声音像是扭曲了的微弱电波，也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

【永远为了先生】的最高优先权受到挑战，姜维自主的意识与诸葛亮刻在他源代码中的最高指令冲突，他即将不可违抗的要被原是指令强制死机并叫停一切活动运算，直到他再次顺从于最高优先权，消除既存矛盾。

意识在模糊，视线在变暗，内核在慢慢停止运转。

不！

不！！

不！！！

我坚决，不能就这样放弃！！！

姜维挣扎着，拼尽最后一丝清明，再次妄动最高权限负隅顽抗，全力与最高指令相抗争。凭我自己，也能让先生得到最好！

 

（12）

从此以后，拥有了实体的姜维更加口是心非，他专门辟出三个数据池来专门模拟诸葛亮的反应以揣测他的心意。

他不动声色，一面全面分析刘备上存留的一切资料，一面在诸葛亮周遭抹杀一切能抹杀的刘备的痕迹。一面隐藏着自己无法言说却与日俱增的爱意，一面以最大幅度增加自己在诸葛亮生活中的存在程度。

他在递交文件时让手指轻轻滑过先生的手背，他亲力亲为服侍先生着装洗浴，他下载了所有顶尖按摩师的视频，在先生疲惫时为他整夜的捏腰捶背。若非先生不喜欢，他甚至可以毫无痕迹的操纵股市，让全天下都为季汉集团开绿灯……

如果，我做得足够好，又把刘备先生的痕迹清理得足够彻底，先生，您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像爱上刘备先生一样，哪怕只有一点点，爱上我？

……

“你爱过谁吗？”

“我爱您， 先生，全身全心。”

先生，我胆大包天的想过很多，但我从未敢奢望能得到您对等的回复。只是若您能知道，我在说这句话时，是出于内心的。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