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舜华

爱中土,爱大王领主和密林
爱三国,爱丞相主公和季汉相府
爱漫威,爱锤基盾冬和贾尼
爱神夏,爱福华(华福)和麦雷
一脚tardis,一脚death star,又看PN小白领,又看机器宝宝夕阳红,
同好的小伙伴们记得找我玩啊!

【维亮AU】狼君

日常预警:舜华晚节不保之作,看不惯AU的抓紧撤退


PS:一整章没见到你亮和小狼倾情互动,郁闷的不得了,一生气就先发上来了


PSS:您的好友【李严】已上线


(64)

天旋日转,年年岁岁兜兜转转,如今终究又回到了此处。李严下了马,他跺跺脚,引了缰绳往前走,抬头,面前便是壮阔威严的成都城门。

八年了!

或有几番趁夜穿梭于城外山野,但却没一回能如今日这般,仔仔细细,端详着这一座久别的城池。身后是载着妻子行礼的辎车,他听见家宰在与驾车的夫子吩咐说话,却一个字也没进到耳朵里去——刹那间,周身的一切都变得疏远——这果真是诸葛亮的手笔。夷陵战后八年,竟不声不响将这国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年关将至,街市熙攘,百姓丰足,面有红光,身上烨然多是新裁的衣裳,路上慢步走着的牛马各个膘肥体壮,仿佛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忘了它们还处在那个战乱纷扰的天下。

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呵,这热闹都是他们的,与我有何干!

李严不经意间放慢了步子,他回忆起八年前先帝临终,封他为中都护,位同托国之副,一时之间春风得意,志得意满。回成都后连日与诸葛亮因诸事争执了几番,到并非说当真反对诸葛亮之见,只是李严偏偏看不惯那本该为人臣者一家独大只手遮天,满朝文武皆对他马首是瞻的模样,那又将他这个堂堂先帝亲提的托国之副置之何处?

可诸葛亮面对他的诘难,却只看似周全的回复三言两语之后,便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卑不亢,针扎不仅水泼不进,面上甚至一点愠色也无,这无一不令人愈发怒不可遏。李严上书要开府治事,诸葛亮不允;李严又呈文要加封刺史,诸葛亮不应;硬拳头打上了棉花墙,全然把他当做了个无理取闹的小儿一般,自己却带着一队人马,去天水迎奉天子。

而那时的李严万万料想不到,他持先帝另眼优待,自以为任是谁也不得不让个三分。那诸葛亮竟在迎奉新帝回宫之前,一纸文书,将他发去了永安——那个当初,先帝战败的地方——从此他便永离成都,年节庆典回都面圣的请奏没一次逃得过被驳回的命。

话说的好听,去永安是镇守一方要害之地,予他假节,加光禄勋,可谁要他这假惺惺的好意?不过是明褒暗贬,与发配流徙又有什么两样!简直是羞辱!羞辱!!!

回忆走马灯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李严禁不住狠狠握紧了手中的马鞭。

忽然,只听一声呼喝,周遭人群立刻喧嚷起来,来来回回,只叫说“丞相来了。”这时李严方才回了神,他已被人挤到大道一旁侧立。紧接着,便见到远远从路中被甲士执在手中的斧钺直指青天,一排一排越来越近——那是汉中王、当朝丞相的九锡仪仗。

熙攘的人群静了下来,他们期待兴奋,伸长了脖子只想一睹丞相汉官威仪,待车驾走近,又各自俯首长揖。

李严夹在人群中,脸都白了,他侧过身子勉强混在人后低头,指甲掐的手掌生生作痛。

诸葛亮,此人看似仁德,选贤举能,可叫他看中了的,无一不敬他爱他,不被他收入府中,为其臣属,供其驱使。

而我李正方却偏偏不愿居于人下!他虽敬诸葛亮之才,但无论如何,要站他也该站在诸葛亮的身侧,宁死不能做他养在府里那乖巧的一群漂亮雀儿。

丞相的仪仗渐渐走远,百姓们又熙熙攘攘起来,激动不已,散开走动。李严扬首,叫成都冬日的阳光洒在自己脸上。他笑,嘲讽着自己。果然,那位丞相管不了的,便扔去千里之外叫他自生自灭。

今年,皇帝有意选后,俸禄五百石以上者,都需携家人正月十五进宫朝见——其意不言而喻。李严得返都城,竟是沾了自家小女的光,哈,可笑啊可笑。

可不论如何,他李正方,现在,正站在成都中央。

 

(65)

李严?

姜维手里是李严请见面圣的奏章,他低下头,将手上的几行字反复又看了一遍。脑中来回搜索,竟是对这堂堂两千石的朝中重臣无甚印象。是的,名字自然听说过,但为君八载,李严终究不过是一个文书中的名字罢了,他就像被什么人妥善的包裹起来,然后远远的放在一边,平日里见不到他,左右臣侍也不会提及。

“陛下,可还要见他?”慕言站在一边,见姜维犹疑,不由得又想到八年前,李严对丞相暗潮汹涌,最终丞相赶在迎奉天子之前将之派往永安。乡党常说:难可狎,李麟甲。李严的身上有龙鳞,此次回都城,绝非是个省油的灯。或许圣上犹豫,正是因为丞相曾经提及此人,才不知该不该拒之不见。

而事实上,此刻是慕言想错了。诸葛亮远远未到事无巨细皆与姜维互通有无的地步,这被他放在朝堂的冰窖里,眼不见心不烦的人物,诸葛亮更不可能对姜维说起。即便姜维问了,只怕丞相大人也只会避实就虚,不叫姜维烦心这陈年的勾心斗角。

“见啊,为何不见?”姜维被慕言一问,一拂衣袖,回到主位上端坐:“宣都乡侯、中都护、尚书令李严。”

 

(66)

李严站在宫门之外,辗转踌躇。当今陛下,传闻极多,他几年前曾处心积虑连连算计派去刺客奸细,也曾救下黄皓听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是那少年十分怪异,少言寡语,心思重不会处事。说他无能,却平日里文武修炼勤勉;说他有大志,却丝毫不爱抓权,只是对诸葛亮言听计从,万事只愿讨他欢心,谈何自立。

汉中王不知从何处找来这样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傀儡,黄皓冷笑道,从来只知道佞幸娈童以色侍君稳坐高官厚禄,没想时至今日还有反着来的道理。

李严喝了口茶没答话,他看不惯那个坐在成都高高在上的无冕之王,但不得不承认,此人心胸,绝不会因为一个内宫中的小小宦官撺掇了两句不中听的便借着皇帝阴谋暗算痛下杀手。

而若说是小皇帝自己的主意,则其动机不免过于蹊跷。削弱相权势头则等于抬高皇权,有诸葛亮如此强臣,哪个尚未亲政自立的帝王能纵其步步做大?稍稍压制以流言,何乐而不为?若非那姜维像先帝一样,作第二个千载难逢一心爱重诸葛亮心神无贰,那就只剩两种可能:或城府极深隐而不发;或庸庸碌碌只求安乐。

正猜测此番十之八九请见的奏陈又会一如既往被原样驳回,宫中却突然来了黄门通传。李严解履解剑之时,看见背后新修的高大宫阙,他忽生预感,这少年君王或许能成为他最好的机会。

 

(67)

“李尚书——”姜维刚唤了一声,便见李严又从席上起来,侍立一侧,躬身静听。他不禁一笑,道:“李尚书位极人臣,乃先帝托国之副,朝廷栋梁,何必战战兢兢,如此多礼?”

“陛下天威,敢不战栗?君君臣臣,此亦是严行人臣之道。”李严更加恭敬,深深一揖。

初见姜维第一眼,便叫原先李严心中诸多猜想瞬间磨灭。虽是二八小子,却已见姿颜格外俊美,器宇轩轩,不同凡人,难怪黄皓嘲笑猜度什么为君者以色侍臣子,着实有这个资本。他突然觉得,果真当初自己处心积虑派来了那五斗米教的乌合之众,杀不了这龙座之上的人。传说姜维出生时,有麒麟出于山间,称为祥瑞;而李严亲眼观之,明枪暗箭杀不了他倒不像因其麒麟之体天选之子。与其说他麟儿,倒不如用了那黄皓的话——狼崽子。

狼天生的那一股狠厉埋伏在血脉之中,为了生存而心机深沉,崇尚绝对实力,没有无用的嘶嚎叫喊,一旦现身,尖齿利爪,敌人就已血溅五步。对敌狠,对自己更狠,无时无刻不警觉小心,哪怕睡觉也支棱着耳朵,旦有风吹草动便会暴起,将威胁者溺死在他自己的鲜血里。

显然如今,这昔日的狼崽子长大了,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终有一日时机成熟,会咬死在他之上这个正掌权的年长王者,成为新任的狼君。

李严于姜维,是个全然陌生的面孔。朝中群臣,人人都能说是看着他长大,更不用说诸葛亮。即便丞相从来注重严教官属侍君之礼,也难以适应这八年的蜕变。

姜维刚想起身抬手叫李严不必过于拘礼,而话到口边,却被牙齿拦住,任李严完完整整拜完一礼,他自坐在王位之上,岿然不动。“李尚书久未归成都,今日若是无事,晚上便留下,陪朕用膳,朕当为尚书令接风洗尘。”姜维等李严自行归座之后笑道。

“诺,臣谢陛下厚恩。”李严长跪而起,一拜及地。

他知道,他成功了。上天庇佑,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一举便找到了这少年帝王最想要的东西——为君的尊严——哪怕这帝王自己还未意识到。而那却又是被称相父的诸葛亮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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